绮梦了无痕‖深宫秘辛

甘钟,离性转,百合小妈

对不起我又带着雷人的东西来了






甘雨小心提着裙裾刚跨过门槛,有眼力的太监便立刻凑上前,“四公主来啦。”


甘雨抿了抿嘴,没有立刻回应。

她生性内敛,总是不太习惯这些过分热情的招呼。可在宫中就是这样,弱肉强食,残酷得很。奴才们也是可怜人,不奉承别人、不够圆滑的,就活不下去。


就比如说眼前这位。

琉璃馆的位置太偏了,自然反映出主人不受宠。这个太监恐怕是瞧着甘雨总来拜访,想攀她的金枝去过好日子。


起先甘雨也不懂这些。

她生母不详,自己也从没见过,只听宫人们嚼口舌时说她母亲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女,诞下皇嗣后就被乱棍打死了。


倘若她是个皇子,或许处境还会好些,总能跟着其他皇子一起进学;可她偏偏是个女儿,怕是皇帝本人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公主。


若不是……


思及此,甘雨心中又涌起一股热流。


她冲着献殷勤的太监微微颔首,轻声问道,“璃妃呢?”


“在荷花池子边上喂鱼呢!您说可巧,娘娘不久前刚念叨您,您这就来啦,奴才这就带您……”


“不必。”甘雨打断他,“我……咳,本宫,自去寻她。”

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老规矩,莫要同他人提起……”


“哎,不说殿下您来过,奴才省的。”


甘雨告别了太监,熟门熟路地穿过院落。


琉璃馆内有一处荷花池,还有个小凉亭,天气炎热时,她最喜欢坐在里头与璃妃纳凉闲聊。


璃妃,便是琉璃馆的主人,也是甘雨此生绝不会忘却的恩人。


没有母族傍身的公主,又不得父皇宠爱,在这深宫中的下场不必多说。看护她的宫女仗着她年幼不经事,欺主犯上,将她的寝宫搜刮殆尽。不仅如此,在她风寒病重时,也无人在榻前侍候。还是她自己半夜惊醒,摸索着想去太医院找人……就是那时,她遇到了璃妃。


是璃妃派人请来医正,又衣不解带地照料,她才捡回来一条命。


甚至之后还为了她,去求见了皇帝。她那位父皇这才知道宫里还有一个四公主,大手一挥把她放到皇后名下,拖皇后教养。


甘雨为此难过许久。

不是不喜皇后,皇后娘娘对她也很好,但那只是礼节上的客套,或许还有不得不应付陛下的意思……


她以为自己可以住进琉璃馆,同璃妃一起生活。


甘雨没见过母亲。但看到璃妃,她忽然觉得,母亲就该是璃妃这样的。


会替她编发梳妆,会温柔地听她说话,会在天冷的时候叮嘱她多穿衣服,生辰时还会亲自煮一碗长寿面。


甘雨承认自己对璃妃有种依赖,但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。


在寂寞冰冷的深宫,这是她第一次,与另外一个人有了联系。


她多希望自己是璃妃的亲生女儿……那样,她同璃妃之间便是这世间谁都无法割舍的血亲。


可惜她不是。


这让甘雨有种无法言明的危机感,时常惴惴不安。

若是璃妃有了身孕……


“这是怎么了,想什么这么出神?”


少女恍然回神,正望进一双琥珀金的眸子里。


她想,会有人能一直被这样的眼睛注视吗?

她……可以吗?


“没什么,娘娘。”她微微摇头,“只是昨夜没睡好。”


璃妃露出关切的神色,“怎不早说。”


“虽入了春,风还是凉得很,回去躺会儿罢。”


说着她便站起身要走。甘雨赶忙跟着,两人一道回了寝宫。


璃妃不喜人服饰,是以甘雨每次来,见到的宫人寥寥无几。


当然,也可能是内务府见璃妃不受宠,故意为之。


说起不受宠……甘雨迄今为止最想不通的便是此事。

在她眼中,这天下再没有比璃妃更美的女人了。她甚至暗地里忿忿怨过:皇帝也忒不识好歹。


但,换个角度想,不受宠或许也是好事。

不侍寝,璃妃便不会有孕……


甘雨猛地惊醒——她这是在想什么!

霎时间,懊恼与愧疚溢满胸腔。


璃妃已然引她进了寝殿。她坐在榻上,看璃妃挽起竹叶青的袖子点香。

美人添香的动作优雅,沉心静气。甘雨没有出声打扰,自去找了一卷书来。


她没上过学,是璃妃手把手地教她识字,给她启蒙。


几页书翻过去,鼻尖忽然嗅到一阵清雅的香气,少女转过头,见璃妃正端着香炉。她立刻放下书,璃妃冲她弯了下嘴角,“走吧。”


于是进了内室。

甘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璃妃,在她的眼神下,还是乖乖躺进去。璃妃替她将纱帐放下来,香炉就搁在床尾,袅袅白烟。


璃妃柔声哄她,“就睡一会儿,我在这里。”


这句话仿佛有什么法术,叫甘雨心中瞬间就安定了。


在淡雅的沉香中,她听话地闭上眼……








甘雨发现自己坐在床榻上。


她茫然地扫视周围,看见了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藕色的肚兜,还看到……璃妃也是几乎赤身地躺在她一侧!


虽说她惯与璃妃亲近,但也不曾有过这般的行为。


甘雨不自觉地咬住下唇,心跳陡然加速。


璃妃的肚兜是妃红的……甘雨的记忆里,她鲜少穿这样绮艳的颜色,此刻却明白为何。


浓艳的色彩将璃妃平日里被刻意掩盖的锋锐张扬彻底衬出来,脱去素雅端庄,只余国色天香。


她的美似乎有了一种攻击力,能够刺痛旁人的双目。


甘雨觉得自己的眼睛就被刺痛了。


她满眼都是璃妃纤细的四肢、鸦青的长发,以及凝霜欺雪的肤色。


美人似被她吵醒了,微微曲起一条小腿,半阖着眼,嗓声带着一丝沙哑,“……唔……谁……?”


像裹了花蜜。

甘雨下意识地舔了舔双唇。


鬼神差使地,她俯下身,缓缓凑近了形状娇好的朱唇,又在近距咫尺的时候顿住。


“娘娘。”她的声音不知为何也有些发涩,呼吸喷洒在对方精巧的锁骨上,“可认得我?”


“……甘雨?”


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来时,少女忽然塌下腰,轻轻含住了锁骨附近的肌肤。


那股典雅的香气仿佛已经浸入璃妃的骨髓……嘴唇触碰皮肤时,就像在吻一朵花。


“唔!你……你在……”睡梦中的喑哑变成一股更加甜媚的嘤咛。


少女的手指穿过肚兜细细的带子,在那团白雪里揉捏几下,指腹点过红朱,又默默滑下,停在了小腹。


那是一个女人孕育生命的地方。


“不要怀孕,好不好。”甘雨在她耳边喃喃,“娘娘,只要甘雨一人就足够了……”


“……!”未尽的话语被打断,呼吸都被攫取。


软烟罗的纱帐如烟岚云岫,笼着一室春色,缥缈幻梦。








甘雨来琉璃馆时方才午后,醒来竟已是暮色。


她坐起身,揉了揉额角。璃妃起身走过来,将床帐挽起,柔声问她,“饿了?”


甘雨定定地望着她。璃妃挑了挑眉,“怎么了?”


“没什么……”半晌,甘雨才垂眸,盯着被褥的纹样出神。


只是……做了一个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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